第(2/3)页 时安夏又一次撑起身子,锦被从肩头滑落,“我得尽快回京。” 原先她笃定昭武帝不至于对母亲下手,这才从容淡定。可若唐楚君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活靶子,那又另当别论。 这是时安夏重生以来,面临的最大一场危难。 她终于承认,“原来一直是我错误解读了昭武帝的心意。” 她一直以为,她和昭武帝之间无关情爱。 她以为,他们之间流连的从来不是风月情浓。 而是一个女子在龙椅上为帝王留的半阙朱批,因为她信他可一手将支离破碎的北翼王朝,重新拼成锦绣河山。 更是一个帝王在行宫外为太后停的三更銮驾,因为他敬她呕心沥血,却从不贪恋那龙椅半分温热。 她原以为他们之间流淌的,是比鸳鸯交颈更深的羁绊。若要为这情谊命名,便唤作“北翼”二字罢。 可如今看来,终究是她一厢情愿,感动天感动地,感动了自己,也蒙蔽了自己。 一切,都只是“她以为”。 一只大手轻轻覆在时安夏的眼睛上,掌心温热传来,暖暖的,极舒服。 她伸手盖在那只大手上面,然后握紧,像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浮木,可支撑她漂得更远,更安心。 “咱们回京也好。”岑鸢一声叹息,“就不知把我活着的消息告之昭武帝,能不能让他回头是岸。” 若他能及早收手,事情还有转圜余地。若他……岑鸢隐在黑暗中的眸底渐起杀意。 “不是咱们回京,是我一个人回京。”时安夏伏在岑鸢的胸口,听他心脏有力地跳动,“你去梁国,我回京城。他日若我困于京中,你还有通天本事来破局。否则,咱们会全部葬送在自己一手扶起的新皇手中。” 这简直是个大笑话! 夫妻俩合计到天亮,才勉强睡过去。 次日,时安夏醒来时,岑鸢已离去 她梳洗完毕,懒心无肠用了早膳。 胃口不好,食之无味。几次三番走神,连北茴唤她都没听见。 这半上午,时安夏都在清点凌州各城的账目。 陆续有官员进来汇报,个个精神抖擞。 第(2/3)页